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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4章 搞個大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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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4章 搞個大的

原子夕也沒有想到,會在這個地方遇見季予惜。她楞楞地看著曾經的小叔子,嘴角蠕動半天,也沒有開口。

倒是原子夕旁邊的男人朝荀鶴和季予惜點點頭,然後走進安家。

原子夕最後看了一眼季予惜,也跟著進去了。

荀鶴小聲問:“這就是你的前大嫂?”

季予惜點點頭,原子夕看著比離開季家時更瘦了,也不再像從前那樣,看人總是仰著下巴的感覺。

季予惜曾聽季母說起過一次,原家是和季家做生意的,有一多半訂單都依賴季家。也許當初原子夕給大哥下藥的事,也不全是她一個的想法。如果不是季原兩家結親,原家在三年前就會關停一大半生產線。後來原子夕嫁給大哥後,原家有了季家的訂單,才漸漸恢覆元氣。

只是現在兩人離婚後,那些合作自然也就停了。現在看原子夕的樣子,可能她回家後的日子也不是那麽好過吧!

季予惜還是感覺挺唏噓的,但要說多同情那也沒有。他可不會忘記,如果季家敗落後,他大哥半身殘疾時,原子夕是會拋棄他的,並且會蠶食原屬於季家的產業。

荀鶴輕輕拍了拍他。

季予惜回神,聽見房間裏的聲音壓低了很多。

荀鶴便說:“我們也進去吧。”

他帶著季予惜進去,站在了最角落裏。

豈料安老太太一眼看到了他們倆,馬上就沖著他們倆說:“去去去,有你們什麽事?你們是我安家什麽人啊,說進就進,要不要我老太婆也報警告你們一個私闖民宅?”

王安華回頭一看是他們倆,直接招招手讓他們過來,“他們一個是我外甥一個是我幹兒子,怎麽不能來了?您索性報警把我也一起抓了唄!”

王導淡淡地看了外甥一眼,這小子先前說有事,原來是去接人了。還有季家這個小兒子,就這麽愛吃瓜,回回瓜田裏都有他。

“大娘,閑話就不要提了,說正事吧。”安家本家一個五十多的中年人直接開口,他剛才說他是安述青的養父,想必在安家是有話語權的。

房間裏幾人齊齊看向他。

他也不矯情,直接對著王導說:“王導,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。是我們安家做的不對,差點毀了大侄女的婚禮。在這兒給你們賠罪了,子夕。”

他看了眼原子夕。

原子夕就從包裏掏出來一個首飾盒,打開後遞到王安華的面前。“安華姐姐,這是舅舅和安家的賠禮,你不要嫌棄。”

盒子裏是一對龍鳳呈祥的金手鐲,一支鳳尾金釵,並其他小巧的金飾。

安老太太看得眼都直了,“怎麽送她這麽好的東西?”

“大娘!”安述青的父親提高了聲音,“這事兒本就是安家做得不對,大侄女在婚禮上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你做奶奶也該表示表示才是。”

“我一個老太婆哪有東西可給她的。”安老太太閉上嘴不說話了。

王安華沒接東西,她看了看王導。

王導輕輕點頭,王安華這才伸手,“那就多謝伯父了。”

有了賠禮的事打頭,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。

安述青的養父說:“事情我了解清楚了,是我家小弟和大娘的侄兒倆人莽撞,因為見侄女婿和我養子長得像,就想搞個惡作劇,他倆沒分寸,讓他們受幾天教育也是應該的。只是這件事,和我養子無關,他最近在國外,根本不知道這件事。昨天打電話的時候,他也很吃驚,希望大侄女和王家看在他不知情的份上,就不要怪他了。”

原子夕也接話說:“述青表哥真的出國了,因為有時差,我們和他聯系上就晚了點。我可以作證,述青表哥完全不知道這回事,聽說有個人長得和他一模一樣,他也很驚訝呢,還讓我把照片發給他看看。”

季予惜悄悄看向荀鶴。

【這個人講話很有意思,他的意思是婚禮上的鬧劇是他小弟和這邊安家的主意,和他們家沒有關系。王家如果要找事,希望能找準仇人,不要誤傷他們這一脈嗎?】

荀鶴也悄悄和他交換神色,微不可見地點點頭。

王導想了想,說:“安述青和我妹夫是親兄弟嗎?”

安述青的養父沈吟片刻,說:“有可能是,當初我領養述青的時候,他們家是一對雙胞胎,述青是老大。另一個孩子當時在孩子親叔叔那裏,聽說侄女婿是在福利院長大的,也許中間出了什麽差池。但我們沒有告訴過述青的身世,他不知道他還有一個親兄弟。我看等述青回國,讓他和侄女婿見一見,再不然做個DNA驗一下,如果是親兄弟也多個親戚不是。”

此時他旁邊另外一個安家的叔叔也說:“到時候更是親上加親了。要不是這次事情鬧得大,我們也沒想到,安王兩家還有這樣的緣分。”

王導看了看王安華,詢問她的意見。

王安華便說:“既然伯父親自來賠禮道歉,婚禮上的事我就不追究了。只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產,是我應得的,我要拿回來。”

安老太太脖子一梗就差說出要錢沒有的話來。

安述青的養父卻說:“這本就是應該的,之前我們不知道你母親還有這樣的遺囑,既然知道了,自然按照你母親的意思來。且你已經結婚,那明天就讓律師到你家去處理這件事,我們都沒有意見。”

“怎麽沒有?”安老太太終於忍不住張口,“安平領著兩個孩子和我一起擠在這個破房子裏,你們都不可憐他的?憑什麽安華住五層大別墅,我平兒就只能住這個小破房子。她都那麽有錢了,為什麽還要盯著她母親留下來的這麽一點東西?”

安家本家的幾個人沒想到她竟會赤/裸/裸地把話挑明,一時都有些無語。

“奶奶!”此前一直躲在房間裏的安平終於忍不住沖出來,他的臉上盡是難堪,匆匆沖著一屋子的長輩點點頭,又說,“我早就說了那份是姐姐的,我不會要。我媽留給我的東西,你要是舍得拿出來花,我們怎麽可能過得這麽緊巴。”

季予惜耳朵頓時豎起來了,【安老太太難道還克扣她親孫子的東西?】

安老太太聽他這樣說,臉上也有些不好看,“什麽叫我不舍得拿出來,你們一個個花錢大手大腳的,這家我要是不當,我們一家子早就喝上西北風了。你沒成家前怎麽不嫌我當家了,現在倒說這樣的話。”

安平似乎也不願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和奶奶爭吵,他的臉憋得通紅,憋了半天,最後說:“反正我姐姐的那份我不要,你也別攔著我姐姐拿,今天這麽多長輩在,你攔也沒用。”

安老太太氣得伸手在他身上打,“我都是為誰爭東西的?你這個沒良心的。”

“為誰爭只有你自己最清楚。”安平的妻子靠在臥室門口,扣著手指,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麽一句。

季予惜的目光立刻又移到她的身上。

【她好像話裏有話?】

上回王安華的婚宴上,季予惜見過她。當時對她的印象和安平差不多,都是一個比較沈默寡言的形象。沒想到她也是一肚子怨氣啊。

“有你說話的份嗎?”安老太太立刻喝止。

安平的妻子哼了一聲,轉身回臥室,還把門關上了。

“她是這家的孫媳婦,她都沒說話的份,那誰有說話的份?”

王安華嘲諷地看著安老太太。倒是安平猛地看著姐姐,眼圈頓時紅了。王安華的目光移過去,平淡地問:“弟妹那話什麽意思?”

安平張了張嘴沒說出話。

安老太太立刻道:“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管。”

王安華:“我媽的事我就能管,安平,我就問這一次,你要是不想讓我管,我立刻閉嘴。”

安平張張嘴,最後說:“就是爸的老婆,總是讓爸來問奶奶要錢,說兩個孩子養不起,奶已經把自己的錢給得差不多了……”

他說著,頻繁地看向安老太太。

季予惜差點忘了,這姐弟倆的父親二婚還有兩個孩子的事。荀鶴當時說,他跟安家也不怎麽來往了,沒想到養老沒他,要錢倒是有他了。

王安華冷笑道:“真不錯,我媽的錢還能給我爸養後老婆和後兒子用。伯父,我家的事,還得您做主,您覺得我奶這樣合適嗎?”

她把眾人的焦點轉移到安述青的養父身上。

安述青的養父是安家這一輩的當家,他輩分雖然比安老太太低,安老太太卻不怎麽敢違拗他的意思。見他看著自己,立刻辯解說:“平兒的錢我一分沒動,我分得清輕重。”

雖說兒子總是拿另外兩個孫子說事,不過安老太太心裏清楚,能管她老的就只有一個安平,連兒子都是靠不住的。所以哪怕兒子每次來要錢,畫再大的餅,她都沒敢把安平的那份給出去過。即便如此,她自己存了一輩子的養老錢也被騙去大半了。

想到王家的人就在旁邊看著,安述青的養父權衡之後,就說:“大娘,不是我說,你年紀大了,安平也四十歲的人了,你就把他的東西給他拿著。他那倆孩子也快成年了,用錢的地方多得很。安平是個孝順孩子,你防著自己親孫子幹什麽,難不成你還指望那兩個沒回來看過你的孫子給你養老?”

其他幾個安家的叔叔們也是這個意思。

安老太太舍不得錢包,硬著頭皮說:“我不是舍不得給安平,是他自己不管錢,總讓媳婦當家。”

“媳婦當家怎麽了,他們結婚快二十年,生倆孩子,你還怕孫媳婦卷錢跑路了?”安家本家幾個人說著都笑了。

“那可說不好。”安老太太眉毛一挑,就要開始講古。

安述青的養父擡手打斷她的長篇大論,說:“大娘,今天王家也在這裏,不要讓人看了笑話。王家既然要來給兩個孩子主持公道,咱做的不公道的地方就得改。”

他頓了頓,看安老太太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,又說:“今天我們三家都在,不如就把弟妹當時的遺囑拿出來,遺產分清楚了,讓他們姐弟倆各自拿各自的份,我現在就讓律師過來。”

他說著,就掏出手機來,準備打電話。

安老太太如何肯,阻止道:“安平那份在我這兒,我倒是能給,安華的還沒過戶,著什麽急啊?”

“能今天辦的事情不要拖到明天,趁著王家也在,也好做個見證。”安述青的養父直接做了決定。

安老太太年老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,她想了半天,最後把氣撒在安平身上,“你就這麽看著他們一起欺負你奶奶,我真是白疼你了!”

她擡手又要去打安平,雖然她年紀大了,也沒什麽力氣。安平挨兩下也不怎麽疼,王安華卻突然炸了,“你不要打他了,從小一直打他,他有今天,都是讓你打的!”

安老太太又氣得想打王安華。

王安華可不會站著不動,她一把捏住安老太太的手腕,說:“我已經不是小時候了!”

安平一個大男人,啜泣著捂住了臉。

王導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
季予惜也有些不忍心,【這老太太肯定沒少打華姨和她弟弟,真是個老不死的。】

他甚少這麽罵人,這次又是在心裏想的,倒沒有覺得會有人能聽到。

荀鶴悄悄看著他,眼睛裏帶著笑意,小惜真是嫉惡如仇啊!

……

這天在王家消磨了半天時間,不過季予惜並不覺得累。事情最後都完美解決了,安老太太再不願意,當著安王兩家的面,也把屬於安平的那份拿出來給了安平。安平轉手就交給自己妻子收著,沒把老太太氣得暈過去。

律師也來到安家,和王安華做了交接,王安華也順利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。

她摸著她母親留下來的首飾盒,有些淚目。

許是母親的舊物勾起了她小時候的回憶,臨走的時候,王安華難得給自己弟媳說了兩句話,只說讓她沒事的時候多去她那邊玩。

那個話不多的弟媳受寵若驚,安平又沒忍住落了淚。

所有人都很滿意這個結果,只有安老太太不滿意。她冷哼著,一直不開口說話,指望有人來問她的意見,可惜直到眾人離開安家,都無人理睬她。

荀鶴看見季予惜多次回頭看這個老太太,於是告訴他:“安平舅舅很孝順的,以後也不會缺她吃穿,只要她好好的,不搞幺蛾子,晚年不會受苦的。”

季予惜點點頭,卻在心裏想:【只要她還有個不靠譜的兒子,晚年就不會多幸福。】

不過這些就是別人的家事了,他就是一個吃瓜的。

等出了安家小區的大門,王導和安家本家那幾個告辭分開。原子夕卻想是有話要對季予惜說一樣,她看著季予惜欲言又止,荀鶴立刻護小雞一樣,把季予惜擋在了身後。

原子夕最後什麽也沒有說,跟在她舅舅身後離開了。

季予惜有些猜不透,“她想和我說什麽呢?”

荀鶴:“不管她要說什麽,都輪不到和你說。她要找也應該找你大哥,或者季夫人。”

說不定就是因為小惜年齡小,她覺得最好騙,這才要找小惜說話。幸好自己反應快,沒讓她得逞。荀鶴在心裏微微得意。

王導走在前面,問王安華:“妹夫去哪裏了?”

說起來是有點奇怪,雖然是王安華自己的事,但她是新婚,按理說丈夫是應該陪著一起來處理的,畢竟多個人哪怕是壯膽也是好的。可婚宴結束後,郭寧就不見蹤影了。

當時王導還問了一句,王安華只說這是自己的事,不想讓郭寧插手。

但是他們在安家待了一下午,就連季予慎都給季予惜打了兩三個電話,這個妹夫卻沒有問過王安華一次。

和荀鶴一樣,做導演的總是觀察得較為細微。王導下意識覺得這樣不太符合常理,哪有這樣的新婚夫婦?他心中覺得奇怪。

王安華看了眼手機,沒有一條消息,她也不惱,只說:“可能有事吧,我們不管他。荀鶴和小惜都餓了吧,我們先去吃飯,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吃的餐廳,今天帶你們去嘗嘗。”

王導皺著眉,只說:“我也不多說什麽了,你自己心裏要有數。”

王安華笑嘻嘻地點點頭。

荀鶴想到安述青,又問:“表姨,表姨夫和安述青真的很像嗎?你以前應該見過安述青的吧?”

可能因為王安華是姓王的,又常年在王家生活,他們總是忽略了她也是安家人,那安述青作為安家本家的養子,哪怕見的次數少,她也一定是見過的。

“當然見過啊,他小的時候,我還帶他玩過呢。”

王安華不甚在意,扭頭看了兩個小輩一眼,又說:“外面都傳他不務正業,養子不如親子有出息,其實都是假的。小的時候,他就比安述朗聰明,為此安述朗還被他父親罰過,就跪在院子裏,被我瞧見了。當時安述青就躲在樹後面,我問他怎麽回事,他說安述朗考試沒考過他。”

她又看了兩小輩一眼,繼續說:“從那以後,安述青就開始調皮了,不寫作業請家長的是他,和同學打架請家長的也是他,早戀請家長的也是他,沒考上好大學的也是他。反倒是安述朗,在他的襯托下,漸漸像個人樣了,貼了好幾層金,進自家公司打工。”

王安華撇了撇嘴。

王導忍不住說:“你了解的還挺多,那怎麽和郭寧談起戀愛來了,頂著一張和安述青一樣的臉,你不覺得別扭嗎?”

“他不別扭就行啊,他還比我小十歲呢。我怎麽都不吃虧,我別扭什麽。”王安華十分灑脫。

她這樣灑脫讓王導也無話可說。

季予惜在心裏狂笑:

【哈哈哈哈哈華姨這話說的,怎麽都不吃虧,堵得王導都沒話講。】

【說起來王導也快四十了吧,還是單身呢?】

荀鶴輕咳一聲,壓住嘴角的笑意。

“你倆明天可別遲到了!”王導見表妹說不通,又把矛頭指向兩個小的。

季予惜還在心裏嘲笑他呢,突然被點到,頓時就肉眼可見地萎縮了。

荀鶴忙說:“我們是遲到的人嗎,你見小惜什麽時候遲到過。”

王導幽幽地說:“上回杜沛蘭在醫院的時候,你倆都遲到了。”

荀鶴:“……把這事給忘了。”

王導也沒揪著不放,又說:“歇了兩天了,下周又要趕工。你們倆都打起精神來,好好拍。”

荀鶴和季予惜不約而同地點頭。

王導從兩個小的身上續了點戰力,又轉過頭去教訓王安華,“還有你,上午問你們蜜月去哪裏玩,你都沒想好,這不是婚前就應該計劃好的事嗎?多大的人了,做個事情還沒個章法,想一出是一出。”

他對妹夫今天的表現實在不太滿意,新婚都這樣,等新鮮感過去,還不知道怎麽冷落表妹。好在表妹婚前做了財產公正,倒是不害怕他在錢上動腦筋。

王安華還是那副不怎麽在意的樣子,說:“他有正事要幹呢,等回頭他的事情處理好了,我們保證讓大家驚掉下巴。”

“又要搞什麽大事?”王導雷達啟動,“每次你要搞個大的,我爸就要心臟不舒服好久。你先給我打個預防針,別到時候讓我措手不及。”

王安華嘿嘿笑著,卻依然神秘兮兮地表示:“我們有約定不能說,不過我可以透露一點點,和他的身世有關。反正用不了幾天,你們就都知道了。”

“身世?是和安述青的血緣關系吧?”王導不以為然,“這算什麽大的。不過也行,就到這個程度就可以,別再出幺蛾子了。”

王安華憋著笑點點頭,明顯沒有放在心上。

荀鶴接著說:“大家都能猜到他們倆是雙胞胎了,還有什麽秘密能讓我們驚掉下巴的。表姨你怕是逗我們玩的吧!”

無論他們怎麽猜測,王安華都閉口不言,只說等過幾天,事情有了眉目,大家自然就知道了。

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把,季予惜心癢難耐,默默地在心裏思考:【雙胞胎的身世很明顯了,還有什麽是能驚掉大家下巴的?】

他悄悄地打開了作弊神器,在系統緩存中搜索雙胞胎的字樣。之前按人名搜過了,沒有找到相關劇情,所以這次他換了個關鍵詞。

【雙胞胎失散多年,找到時竟相距不過百米……】

【雙胞胎哥哥為弟弟慶生,場面十分感人……】

【雙胞胎互換身份上班半年無人發現……】

季予惜默默念著最後一行文字,在心裏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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